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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术批评的尺度与维度:关于戴史翠((Maura Dykstra)的书评的品评

寄庐主人 寄庐主人常自在 2024-01-14

一篇火力十足的英文书评,被好事者译成中文,一则使该书存在的问题再度曝光于中文世界,二则基于其使用的翻译程序,也使ChatGPT在学术领域的阶段性短板暴露无遗。


对于原书的讹误,想必戴史翠同志很难全面化解,错就是错,误就是误。但,批评文章中除了某些史实错误、征引不当等客观性较强的问题外,有些内容还是存在“见仁见智”的差别与可能。

即如批评者指出,作者“忽视了‘新清史’和清朝边疆研究的学术成果,这些研究在过去三十年中已经改变了我们对清朝行政的理解。”以及,作者似乎没有对孔飞力、曾小萍、苏成捷等人的研究给予足够重视,吧啦吧啦。——当然,这些都基本是从征引的次数进行判断的。



首先,姑且不论这种判断的方法是否可靠,我们应该承认:并不是所有此前所谓“相关研究成果”,都有征引的价值和必要。有些研究尽管做的较早,但缺陷也至为明显、并不值得称引的情况,毕竟是客观存在的。对于此前研究著述中的相关段落——在明知其中存在讹谬的情况下,是否在后来作者的著述中必须加以论列,其实也未必尽然。在某家看来,有时对于一些心胸偏狭的前辈学者,不加称引——即不虚其美、不彰其恶、刻意忽视,未尝不是一种可取的处理方式。——何必惹那晦气呢?!

话说回来,如果批评戴女史忽视“新清史”和清代边疆研究的学术成果,恐怕有些滑稽。殊不知,戴女史的(前)男友就是“海外新清史”教主、哈佛大学欧立德教授的高足。如果说在她的著作中没有给予“新清史”足够重视,想必是另有原因的。(犹记2016年6月在德国法兰克福初次相见,每当有人介绍他是欧立德教授的学生时,他都会报以浅笑,并很快话锋一转:请不要问我“新清史”的问题……)

其次,我们还需意识到,并不是所有学科都具有完全一致的学术共识,古今中外皆然。换句话说,在某些学科内部奉为金科玉律的一些知识或基础材料,在另外的学科视野下,可能完全不是那回事,甚至可能就是“小儿科”。尽管我们不断追求不同学科之间的良性互动、沟通对话,希望整个社会具备越来越多的智识共识,但如果不承认不同学科之间存在不可逾越的学术鸿沟,或没法认识到上面的事实客观存在,只能说明自己的见识和阅历不够。

再次,我与戴史翠同志相识整十年。截至目前,2019年在美国丹佛的AAS年会上见过最后一面。数年之间,并未读过戴史翠同志的大著,只翻阅过她的博士论文,感觉文如其人,思维很活跃也很跳跃,学术研究的灵性和领悟力还是不错的。作为一名普通读者,阅读时各取所需、学其所长,并不以批评为目的,早成积习。或许正因此故,导致笔者对于书中一些讹误,有意无意地选择了忽视;相反,更注意她的写作思路——观点且在其次——以及对自身研究的借鉴启发。

最后,还是那句话,戴史翠同志这部新著——尤其这篇书评——或许对该同志有所苛求,但十足为那些对于外域汉学研究成果的无脑和无底线吹捧者提个醒。我想,这句话不仅适用于戴同志的新著,同样适用于新近迻译国中的几本著作。



    Maura DykstraUncertainty in the Empire of Routine,The Administrative Revolution of the 

Eighteenth-Century Qing State,Harvard Asia Center, 2022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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